我们这一辈人都比较节省，总舍不得扔剩菜。女儿在冰箱里找吃的，一边找一边尖叫：“what’s this？what’s this？”
我不由得想起小学刚学英语的时候，那时候听着磁带，然后书上一只手指着：“What’s ~this？”（背景音用浑厚平正男音，语调略慢的Chinglish）然后我转身，手指另一边：“What’s ~that？”
女儿这时已经乐得咯咯直笑了。
其实我们学英语都是学院派，中规中矩的，典型的语法强，听说弱。刚到美国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太太跟我打招呼，“I’m Taffy。”（太妃，就是那个太妃奶糖)我一听就发傻，Turkey？难道她穿得花花绿绿的就是因为这个？
当然学院派算好的，经过阵痛后就能柳暗花明，基本适应日常生活。我们上一辈基本上就没有学过英语了。我妈妈属于爱学习的，记得我小学的时候参加学校早锻炼，星星还挂在天空呢，妈妈已经跟着收音机念“A、B、C······”
那时我很惭愧，妈妈在这个环境下学习，比我还用功，拿了妈妈的课本看：“Long live chairman Mao” （毛主席万岁）
What？怎么还学这个？好吧，她开心就好。
后来妈妈来美国看我。美国人气不旺，她说不懂英语就更加没人交流了，要学英语。然后跟着我儿子念“A、B、C······”
然后就听到儿子大叫:”R!”
妈妈跟着：“啊”
“R！”
“啊”
······
后来我对儿子说，“不用对外婆要求这么严格的。她发不出那个音的。”
“好的，外婆的语言天赋太不行了。”
妈妈学了一段时间，似乎能用个把单词了。但碰到英文名字就说不出，是不能学以致用？碰到一个“P”开头的名字，居然张口就叫别人：“嗯，Pig···”好吧，这个名字是“P”开头，算是有同类项，可是碰到迈克，她也叫人家“Pig”！难道，Pig在她心里印象已经如此深刻了吗？
妈妈回国了。我想，她肯定松了一口气，终于不用学英语了。
